Why so serious?

想到那裡寫到哪裡,坑,坑坑坑坑

【精变/绿豆花】我从良了你随意-23

徐会长吩咐办的事自然没必要让徐理事知道。徐仁宇装乖卖巧收了多日的尾巴,自以为赢得了父亲的欢心就能把陆东植的那茬儿给撂了。可他爹哪是那么好打发的?徐冲宪不声不响就抢在儿子前面把人提走,他要领教一下这个拐跑自己儿子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白利贤被左右两个大汉夹着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又钻隧道又绕山,最后在一座别墅样的建筑前下了地。徐会长这保镖开道一路延请的排场叫白利贤挺无语。至于么?

然而主人方的徐会长却认为很必要,就是要把声势搞足一点,先入为主给予勾引儿子走邪路的臭小子精神上的震慑。

结果宾主双方一碰面,徐会长发现下马威的效果并不显著。叫陆东植的小雇员压根儿没有正常他这个年龄层级的人面对长辈威压时该有的唯唯诺诺。

这是觉得把徐仁宇迷得七荤八素就在自己面前有了底气吗?徐冲宪生气地想,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会长大人,徐氏家长的风度,开门先寒暄性质地问了一下陆东植的伤势。白利贤也不傻,就把徐仁宇编的那套爬山摔跤的说辞拿出来搪塞。

装腔作势的愣头青徐会长一不是没见过,但眼前的青年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可人来之前他是看过对方简历的,毫无特色乏善可陈的人生经历让他找不出对方一点值得标榜得瑟的地方。仅管不知道儿子到底看中了此人哪一点,不过徐会长并没有那个耐心细究。交换过了客套话,他就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要求——拿钱走人。


徐仁宇一路闯红灯飙车去了市区父亲家却扑了个空,后妈本打算说垃圾话拖住碍眼的庶子。然而停车的时候徐仁宇已经看到车库里老爸的宾利没在,他就怀疑父亲根本不在这个家。懒得跟后妈废话,陆东植的电话又一直关机,他就直接打给李室长。

李室长虽然是徐会长身边的人,可大少爷的电话不能不接吧。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不管徐仁宇怎么问,反正推说会长要求保密就完事儿了。可徐仁宇耳尖,在电话背景音里已经听到了在热闹的首尔城区听不到的流水和鸟鸣,他心里大致有了判断。往年 每次徐会长打猎都会带着两个儿子去山间别墅小住,徐仁宇对那个地方很熟悉。

确定了目的地,他超速驱车赶往打猎的别墅。不过急归急,徐仁宇粗中带细,快接近别墅时,他提前把车泊在了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岔道上,带上原本准备给陆东植当礼物的脇差,剩下的距离徒步潜行上山。果然在行车坡道上看到停着几辆款式统一的黑色雪佛兰越野车。

徐仁宇认出那几辆都是父亲保镖的车,既然保镖在此,徐会长必然也在此。徐仁宇看着游荡在房子附近荷枪实弹的保镖们,收起了用刀去刚枪的念头。他前不久才在CICI POISON和白馆大开杀戒,嗜血的欲望得到很大的释放。即便徐会长这招暗渡陈仓的截胡让他很窝火,不过此刻还犯不着同自己亲爹撕破脸皮。打猎别墅徐仁宇小时候就经常来玩,对地形非常熟悉,连花园里的狗窦和哪扇地下室的窗栓有问题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趁着保镖不注意,他就绕到屋后从地下室窗户摸进了屋。这房子的地下室的出口就在楼梯口,本来平时屋里还有个女佣负责收拾清洁工作,但今天徐会长为了避免家丑外扬,跟陆东植谈话时故意把女佣赶去置办生活用品。这倒是便利了徐仁宇的潜入,他脱了鞋一出地下室就直接上了楼。本以为父亲会在书房,到了二楼才发现谈话声是从下头传上来的。


“您可能是产生了什么误会,我同徐理事只是普通朋友。”

首当其冲听到的是陆东植的声音,这一句就给了徐仁宇当头一棒,仅管知道陆东植对着会长肯定不会承认,不过当真听到自己这么斩钉截铁地被friend zoned了,徐仁宇还是小伤心。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也没有一定要你承认什么。听说你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有一点好,不用说得很明白也能沟通。”

徐会长说罢从茶台下抽出一个箱子推给陆东植。“手续都帮你办好了,去欧洲还是北美随你挑。资金方面不用担心,除了这笔以外,公司会以外派的名义继续给你发放今后五年的生活费。”

姜还是老的辣,徐仁宇惊奇父亲是什么时候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好了这些安排的。

陆东植却对一箱子的钱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桥段,真没想到自己能碰上。比起我们那会儿,家长看不顺眼就直接用棒子打出去,大韩民国果然文明多了呀。”

徐会长不是没料到如果对方是个狠角色可能会拒绝,可这种可疑的发言让他大感困惑:“你什么意思?”

“啊,对不起,是我没忍住失言了。”

楼上听壁角的徐仁宇想起陆东植那北韩间谍的身份,不禁咂舌朝鲜民风竟如此彪悍。

其实白利贤这头呢,表面在笑,心里是气坏了。接二连三被强认作是同性的相好,就是吃斋念佛的和尚都能有火。更不用提徐会长还用电视剧里恶公婆打发不待见的儿媳的方式打发自己,简直是巴掌照脸扇,羞辱到家。

他白利贤是什么人,好歹接受着传统士大夫礼教长大,当过兵杀过人,作过使道作过鬼,沙场官场纵横来去,全朝鲜有几个见了他不怵不低头的。徐会长的架子摆再大能大过太上大院君吗?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份囿于陆东植一介平凡上班族的设定,他都不想坐在这儿跟徐会长唠这些有的没的。只是考虑到眼前这装逼老头是徐仁宇的爹,白利贤才算压下些脾气留三分薄面,同他语重心长。

“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当父亲的能不清楚吗?与其大老远把我叫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开诚布公跟徐理事好好谈谈呢?”

徐会长也冤啊,就这问题他不是没找儿子谈,可徐仁宇那小子,一涉及继承问题他就整个缩到道貌岸然的壳里跟他老子装孝子,油盐不进。可这种事能跟陆东植一介外人说吗?

徐会长是视面子大过天的人,没法跟陆东植讲自己已经快压不住儿子的现实。反而在他看来,徐仁宇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很可能是受了陆东植这狂妄小子的教唆。这种误解让徐会长对缺乏后辈应有谦逊的陆东植观感愈发不佳。

“陆代理好像还没有孩子吧,可能你们年轻人不清楚。子女到了特定年龄,当父母的就很难节制。有的人在成长过程中交了狐朋狗党,受了周遭不好的影响,产生了狂妄的自信,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从此不回头就走上了邪路。”

徐会长的话咄咄逼人意有所指,更加重了白利贤的不满情绪。

“论语有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会长大人何必总把问题归为他人影响?”怎么说自己也是被当作宰相去定向培养的,难道还能把你老徐家儿子带坏了不成?

“那陆代理的意思是,徐仁宇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教坏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您对‘坏’的定义。”

“亲子之间的是非好坏当然不能以外界标准衡判,一味用时髦的观念对父辈求全责备,只怕最后能得到的只有一口米柜。*(注1)”

徐会长锋芒毕露的威胁令白利贤胸中一口恶气越压越盛。

“原来会长把自己带入了英祖啊。”

“等陆代理自己当了家长,就会明白个中滋味。”

这话似曾相识,白利贤想起了很多年前,在亲爹卧室门口听到他爹教唆庶出的大哥白利刚去杀人。当时他还不经世事身无权柄,只能凭着父母对自己的溺爱包容朝父亲大发脾气。老爹打发他的说辞就是太幼稚不懂事,等他以后长大了就会理解。在社会染缸里泡黑了的老头儿们为自己开脱的说辞都如出一辙,真是毫无新意叫人哑然失笑。

“看来不管过了多久。在朝鲜这块土地上当爹的永远正确这一条法则是颠簸不破了。”

“什么?”

既然决定撕破脸皮,白利贤干脆连敬语都不说了。

“其实我也听说了,徐理事是您的庶子吧?我认识一家人跟您家的情况有点类似,作父亲的偏爱嫡子,却把庶子当作了干脏活的扫把。对嫡子的寄翼比天还高,宠得一个巴掌都不舍得打,对庶子却呼来喝去当猪狗,安排了完全不同的低贱人生。这位父亲为了嫡子的前途甚至可以去牺牲庶子。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区别会那么大呢?对嫡子而言,这位父亲无疑是个求之不得的好爹,可站在庶子的立场上看,摊上这种爹是不是前世不修呢?”

徐会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容得个小辈在自己跟前这么放肆,顿时拍着桌子暴跳起来:“年轻人,我劝你说话有点分寸!”

“要后辈有分寸,作长辈的总得摆出点榜样的架子来吧?既然觉得庶子碍眼,当初不该管好自己的裤裆别到处播种吗?!”

“你放肆!”

徐会长很后悔为了保护隐私,把保镖都留在了屋外,可白利贤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喊人,他不客气地一把按住了徐会长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去。徐冲宪吃惊地发现,这个他起初以为只是徐仁宇瞎搞找的对象,在气势上竟有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威压感。

“会长大人别激动,先喝杯茶消消气。”

白利贤倒不是真要跟徐会长动粗,好歹这也算陆东植的终极大老板。不管还要不要在大韩证券混下去,总得好聚好散。不过他既然把话说开了,也不会在意徐会长听着乐不乐意,刺不刺耳。他一手阖上桌上皮箱,推到徐冲宪面前。

“好意我心领了,这回我就当你是紧张儿子急不得法。徐会长身份尊贵日理万机,想用钱打发问题我也能理解。可要打发问题请先调查问题,拿钱抽别人脸的时候麻烦先问一声别人乐不乐意。我有个朋友作生意作得很好,可有的生意利润明明很丰厚,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她说不作就不肯作。搞得我善后都很不方便,你也是生意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我是外人,徐理事是你儿子,你不跟理事谈妥却绕过来跟我谈,不觉得是舍本逐末吗?”

徐会长当老太爷当了那么多年,破题儿头一遭儿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不但全程平语,满口歪理邪说,态度都跟长辈训小辈似的。徐仁宇背着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已经够无法无天,突然石头里蹦出个狂气冲天的小子比徐仁宇还飙,徐会长的人生观遭遇重挫。

好半天,老头儿才回过味来,颤颤巍巍道:“我看出来了,徐仁宇就是被你给带坏……”

“阿西,又是这种废话,”臭老头子怎么就说不通呢?这回白利贤干脆忍不住爆了粗,“人是那么容易能带坏的吗?人要变坏都是环境逼的好吗?花盆太小花就长不大,没有阳光连野草都会枯萎。想要好孩子,你得给他好的成长环境,不患贫患不均的道理总知道吧?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吃喝玩乐什么好事都不用做靠着投胎投到了正确的肚皮就能一世无忧的人,也有很多人不管怎么努力哪怕拼得快死掉了也出不了头。为什么有后面这种倒霉蛋知道吗?因为有前面这种王八蛋压着他们出不了头啊!徐志勋是你儿子,徐仁宇难道就不是你儿子吗?能教出这样两个别如云泥的儿子,你自己觉得一碗水端平了吗?”

“什么叫云泥之别?我哪儿亏待徐仁宇了?告诉你这家伙没你想得那么好,他弟也没你贬得那么烂。”

“呵,会长也太高看了你那小儿子,他配跟他哥比吗?”

徐会长听着对方一直隔空开怼心爱的次子也是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说得好像你很熟悉志勋似的,难道连徐志勋的床你也爬过了?”

“徐志勋?切,两害相权那我宁可死在徐仁宇床上。”

火上了头谁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tbc.


*注1: 米柜(뒤주),英祖杀死亲生儿子庄献世子李愃的典故,世子被关入米柜八天活活饿死。此处徐会长用思悼世子的典故有威胁用意。

~~~

-场外-

徐志勋:(举手)导演,我脚着这哥们儿的兄控有点严重啊。

徐爸爸:附议。

武田:你们才看出来?(怨念)

白家:我完美的家庭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白利刚:赖我赖我。(憨笑

徐仁宇:走开,这里没你的事儿(枪管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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