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so serious?

想到那裡寫到哪裡,坑,坑坑坑坑

【精变/绿豆花】我从良了你随意-34

在这个让他越来越难受的时间点上,好像还嫌头疼的事儿不够多,突然有位不速之客造访。金门的丁董事明显是跟在李理事屁股后头来的,此人一进道场门就热情似火地冲过来跟小陆师父握手道久仰。

跟整天一张吊丧脸的李理事相反,这位丁董事常年挂着张玩世不恭的油腻笑脸。他嘴上只说是过来看看“我家子成”的新老师,行动和态度却处处透露着恫吓的意味。丁董事给小陆师父讲了个不怎么愉快的故事,说自己好学的属下以前为了学下棋找了个私教,结果后来发现那私教是个条子,搞得大家都很尴尬。所以听说这次他又拜了位老师,他身为大哥无论如何得亲自掌掌眼。

白利贤看这个丁董事表面上嬉皮笑脸,眼角眉梢在笑意里却藏着股狠劲儿,瞅着让人瘆得慌,他就又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收李子成当徒弟。然而现在麻烦已经找上门。金门的集团二把手,北大门派的头把交椅是尊供不起赶不得的大佛。跟曾经的地方豪强野狗帮不一样,人家金门是已经走上洗白进程的企业化黑帮。关于金门的背景收李子成的时候,张七星就给白利贤作过介绍。故而当丁董事提出要身体力行请教一下小陆师父的手段时,利贤只能选择应战。

当天正巧徐仁宇又来串门恰撞见这场面就想插手替利贤挡驾,却被一旁的张七星赶紧拉着坐了回去。

张七星同徐仁宇咬耳朵告诉他,如今的丁董事因为竞争对手李仲久不久前被做掉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气焰如日中天的时候,可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既然丁青指定要来会一会小陆师父,其他闲杂人等就别拦在前面帮倒忙了。徐仁宇听张七星把一个黑道混混吹得神乎其神挺不以为然,回头一品味又觉得李仲久这个名字好像哪儿见过。前几天被自己追尾后宰了,连人带车推到河里的倒霉蛋好像就叫什么仲久来着吧。这年头怎么这么多的仲久?

徐仁宇这边还在琢磨死鬼李仲久的事,那边厢的丁青已经挑起了竹刀。主动提出要切磋的丁董事推说自己不通剑道,于是建议双方按各自顺手的方式自由对打。双方武器都以竹刀代,然而丁青不肯带护具,甚至面具都不屑一顾。于是为了气势不落下风,小陆师父也只好脱下护具应战。

一交手,白利贤就发现这个姓丁的与以往交手的职业剑士们手段大相径庭。丁青出刀狠戾快猛,大开大阖,绝对不是东洋剑道也不似朝鲜剑道,倒是有几分清国大刀的气势。白利贤对清国的了解远逊于日本,乍一碰见这么凶猛的大刀流,应对起来竟有些仓惶。如果以常规的夺点式竞技剑道对战,估计已经被这疯狗式的打法击溃阵脚。许是因为真正的黑道,丁青的刀法实战水平很高,与白利贤在战乱年代习得的古流剑术在气质上竟有几分惺惺相惜。

双方都是实战高手,又没带护具,一旦击伤搞不好要伤筋动骨进医院。白利贤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丁董事盛气逼人的压迫式进攻,直到一声暴喝把争锋相对的双方都震得缩了脖子。

“丁青,你他妈来这儿干嘛?!”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李理事一进门瞧着道场里的场景就炸了毛。他三步并两步冲向已经躲到小陆师父身后的丁董事,整个人都气到发抖。

“哎呀,子成呀。我还以为今天你没来呢,”叱咤风云的丁董事缩着脑袋弓着腰从挡箭牌陆东植身后露出了他的卷毛脑壳,对着身为下属的李子成谄媚地笑着露出了十六颗牙,“我这不是来跟你新拜的师父交流交流感情嘛。”

“丁……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怀疑的话直截了当跟我当面说吧,不用这样绕圈子。”李理事的暴跳如雷在外人看来实在耐人寻味。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金门老大却立马望风认怂,巴结地去拉了李理事的手一口一个BROTHER。

“兄弟你别多想呀,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呢?我连命都可以交给你的呀!”

李子成不耐烦地企图甩开口香糖一样缠人的自家大哥,并且开始意识到在小陆师父和他朋友面前跟丁青拉拉扯扯实在丢人。可这种尴尬只属于李子成,面皮堪比城墙拐角的丁青对于在外人面前给兄弟作低伏小这件事,表演得如丝般顺滑。

“兄弟兄弟,你别生气。我真的是过来拜访你老师的,绝对不搞事。你看我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丁青边说边扯着李子成边示意守在门口的手下把东西拿进来。

别说,这家伙还真有备而来,大包小包一堆。

徐仁宇好奇觑了一眼,好家伙,爱马仕普拉达阿玛尼,全是名牌!金门老大的品位跟他的外表十分合称,浮夸,热闹,暴发户。丁青把各种名牌纸袋堆了一地。李子成当场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小陆师父拉出去借一步说话了。

道场里只留下丁青徐仁宇张七星三个画风迥异的人面面相觑。李子成不在场的情况下丁董事又恢复了黑道大佬的威重气势,压得张七星两脚发颤。脸强混混张七星借口去帮金门老大泡咖啡拔腿就开溜,很不道义地丢下徐理事跟丁董事大眼瞪小眼。

徐仁宇生意场上再八面玲珑也不知道怎么跟丁青这号人物展开交流,总不能给对方推荐股票吧……顿时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大嘴巴丁青先忍不住,朝门外努了努嘴问徐仁宇:“那姓陆的……你对象?”

就这一会儿,这都能看出来?徐仁宇对外表粗莽的丁青顿时刮目相看。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丁青嘿嘿一笑,“我又不瞎,刚要不是那谁按着你,你想替姓陆的跟我打吧?”

“你觉得我打不过么?”徐仁宇不服地抬起了下巴。

丁青用非常欠扁的眼神把徐仁宇上下一通扫描,摇了摇头:“年轻人,太嫩。难怪只能单相思。”

“什么?!”徐仁宇差点拍案而起。

“我说错了吗?”丁青鄙夷地看着徐仁宇涨红的脸,“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别看我家子成对我爱理不理的,关起门来可热情似火。”

“???”这王八蛋是在炫耀吗?那得瑟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世上居然有人比白利贤还嘴欠爱讨死吗?

然而金门老大哥并不畏惧捕食者先生要杀人的眼神,反而心情很不错地拍着仁宇的肩膀道:“我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小子欸,追媳妇的时候不能端着,不然一辈子只能看不能吃。”

徐仁宇还没来得及反驳,李子成和白利贤一前一后回来了。

李子成怀疑的眼神在丁徐二人之间转了圈。丁青赶紧迎上去同他勾肩搭背,一口一个brother甜腻得令徐仁宇作呕。

熟练地拍了一通小陆师父的马屁后,唐突而来的丁董事带着他的宝贝brother又风一样跑了。徐仁宇还在回味刚才这家伙一脸老司机的教诲。白利贤开始检点子成家属的赠礼,他对名牌没什么概念,只是比较好奇那刀法凶悍的怪家伙能送什么东西。

徐仁宇从旁看了眼差点没喷出来。什么时候普拉达出过那么浮夸的浮世绘T恤了?这丁董事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儿搞来这么多山寨货还腆着个脸能送出手?!

“什么破烂,这能给人穿吗?赶紧扔了!”

“干嘛要扔,我觉得挺好的。”白利贤从直男审美角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个北韩土鳖!徐仁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把一堆山寨货大包大揽。

“扔了,要衣服我给你买!”


徐仁宇这回没开空头支票,认识到对象不可救药的审美观,富二代圈的衣架子,衣冠禽兽界的标杆人物——徐仁宇决定用实际行动对北韩土鳖进行改造。可不能等到以后同居了,看这家伙穿上猪肝红秋衣秋裤满屋乱蹿再后悔。

徐理事从他繁忙的日常行程安排中,硬择了一个下午,好说歹说连哄带骗,选了个白利贤没课的晚上把他拉去了自己常去的高级成衣店。因为有提前预约,白利贤跟着徐仁宇一进商店门立马被热情的工作人员左右挟持拉去量身材。

徐仁宇则舒舒服服坐到沙发里,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白利贤站在量体台上僵硬地被裁缝师父摆布来摆布去。对着老主顾的朋友,裁缝师傅服务得很卖力。在测量下身时甚至体贴地询问利贤平时习惯把老二放哪侧,搞得北韩土鳖面红耳赤差点当场落跑。

得意的徐仁宇就翘着二郎腿批评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同时意兴阑珊地翻检着工作人员送来的样布挑料子。

白利贤不用看账单都知道这样订做成衣肯定不便宜,真心觉得徐仁宇是在拿钱打水漂,就说:“我又不像你整天有应酬,这种衣服作了也没机会穿。”

“你怎么知道没机会穿?”跟自己在一起就绝对必要置办点像样行头,他那圈狐朋狗党哪个不是狗眼看人低的兔崽子。可徐仁宇却不耐烦跟他解释实情,就逗他说,“我结婚请你作傧相,不就有机会穿了?”

徐仁宇开玩笑的话,听到白利贤耳朵里却像打了个闷雷。这几天他努力不去想徐仁宇和沈宝景的婚事,可耐不住有人没心没肺非要把这桩烦恼当喜事拍他脸上。当然对于二位新人这确实是喜事,可利贤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趣参与到他们的喜悦中去。结婚在旧时代的观念中那就是一诺定终生的大事,所以当年黄明心被勒婚,他会发了狂去开屠杀。在现代人看来很荒诞的原因在旧时代却可以影响人一辈子。把结婚看成一桩普通投资的徐仁宇并不理解,在白利贤的观念中姻缘是非常严肃的事,绝不可拿来开玩笑。

白利贤从镜中看着徐仁宇低着脑袋挑布,还时不时抬起头来给自己丢个自以为迷死人的wink。诚恳地说,徐仁宇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有范儿,面孔英俊,加上身高腿长的优势让他活脱脱似小说里走出的贵公子。会被这种家伙迷惑,也不能说完全是自己的错吧,利贤内心苦笑,毕竟是对方先说的喜欢自己。可惜人家只是开玩笑,自己却不知不觉当了真。这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自作多情。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但他白利贤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他要自己把自己拉出来。


说来也巧,上一天不久前因切磋而交识的日本剑士吉村发来邀请,请小陆师父赴日观摩一年一度的剑道大会。原本利贤还在犹豫,现在一听徐仁宇不但要结婚还要请他当傧相,这件事超出了他忍耐底线,不管以什么理由都不想去参加仁宇和宝景的婚礼。索性跳出这些烦恼抛下一切去日本权当散心吧。

出发的当天,在机场过安检时还被安全门拦了好几次,最后经由工作人员指出是金属耳钉引发报警。摘下红桃耳钉时,利贤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不知不觉间,他为徐仁宇养成了很多不该有的小习惯,简直成了巴普洛夫的狗。而要想爬出这个无望的沼泽,他必须强制自己远离那个男人,戒除这一切。简而言之,他得让自己习惯没有徐仁宇的生活。

当年从古埠亡命逃出后,他辗转北上,走投无路时也产生过索性离开朝鲜去日本避风头的想法,当时还是阳介劝诱他留了下来。想不到百年之后再度遇到了解不开的结,自己第一时间还是要往逃向日本,这大概也算一种宿命吧。

白利贤和日本牵扯不清的宿命未必一两句话道得明。一百多年前,他东渡赴日求学,文明开化的日本被利贤视作自己的第二故乡。但也是这个他视作第二故乡的国家,屠杀他的同胞,蹂躏他的祖国,毁坏他的名节。利贤对日本的感情相当复杂。他以为自己会对这个东瀛岛国心存怨恨,然而在百年之后重新踏上东京的土地,他发现自己的心中满满的只剩下对自己遥远的青春时代的怀念。

tbc.


请佛请到新世界了🤣让丁青和子成来客串一把过过瘾。丁青那可是太会了,请他来敲打一下某不开窍的……唉,对小徐我已经尽力。🤦🏻‍♂️

终于开始进入到最后的日本篇,接下去的更新可能不会很稳定。不过反正没几章了,我会坚持到底的。所以为什么会写那么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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