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so serious?

想到那裡寫到哪裡,坑,坑坑坑坑

【精变/绿豆花】我从良了你随意-33

“最近你好像挺忙啊?”

父亲突如其来的关心对徐仁宇来说可不是好事。

“听说交了女朋友?”

连后妈都不阴不阳地凑过来了,不大妙啊。

“好像是女警哦。”

徐志勋你可闭嘴吧。

“你这回看上了警察吗?”父亲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了。

庶出的长子简短地回了一个“是”,加快消灭盘中剩余的羊扒。

“哥最近这几个月的涉猎挺广泛啊。”

徐志勋别以为我在老爸面前就不敢打你!

“女孩儿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呀?”

连姐夫都来参与三堂会审了吗?仁宇捏着餐刀的手开始冒青筋。

“家世好也不见得就给我添个孙子嘛。”只要徐会长还坐在主位上,就轮不到女婿来过问徐家男丁的事。被岳父一敲打,姐夫就果断闭了嘴。

“能找个正经女人就好,只要能生得出儿子,家世什么的无所谓。”

感受到父亲炽烈的目光,徐仁宇压力陡增。可惜白利贤只会打架不会生娃,不然就可以堂而皇之争取到父亲的支持了,他深感惋惜。

可怜徐会长还在做着抱孙子的美梦,明明自己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却迟迟抱不上孙。徐会长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已经很急躁了。按理说小儿子比自己年轻时候还会玩,就算不小心也该制造出意外了吧,偏偏什么地方都出纰漏的徐志勋为了多逍遥几年单身生活把避孕工作做得十分完备。

目前看来想抱孙子的宏愿还是指望有断袖嫌疑的大儿子更靠谱。因此,在得知徐仁宇近来正在追求一位女性时,徐会长心情颇有点小激动。臭小子总算改斜归把女性作为交往对象了,不过为了给徐仁宇增加点动力,徐会长决定再助推一把。

吃完饭在大儿子离开前,徐会长向他丢出重磅炸弹。

如果能早日成家生个男孩儿,就让你继承家业——这个诱饵太香了,让徐仁宇不得不正视起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的可能。前段时间他一直围着白利贤打转,快把争夺家业这件正事给忘了。

可感情归感情,事业归事业,这一点徐仁宇分得很清楚。况且在北韩榆木头面前,仁宇绊得跤也太多了,不管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那驴脑袋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再大的韧性再强的毅力,碰到这种冥顽不灵的对象也得气馁。

反正跟宝景结婚算是事业需要,跟感情又不冲突。很有事业心的徐大少几乎没作什么心理斗争就做好了权衡,即日起开始全面升级了对沈宝景的攻势。早接晚送,每日鲜花,节假日紧迫盯人,此消彼长,盯沈宝景的时间多了盯白利贤的自然变少。

这让一直很紧张徐仁宇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神经的利贤倒是松了一口气。可当沈宝景给他发LINE害羞地谈到最近被人求婚很烦恼时,原本应该为好友们欣喜送上祝福的利贤却不知怎的心情变得微妙起来。听宝景的话音其实她并不讨厌徐仁宇,只是担心门第悬殊的婚姻会给未来埋下隐忧。

/要是那家伙能和东植换一换就好了。/ 宝景在短信里开玩笑。

/那要不要试试换我追你?/利贤几乎不假思索就回了这么一句

/别说笑了,你又不喜欢我。/

/所以说嘛,徐理事那么喜欢你,门第什么的又有什么所谓呢?况且他也未必能继承得到家业嘛。/

/啊!东植你知道了吗?是我说漏嘴了吗?/

/早就知道了啊,为什么这种事要对我保密?/

/因为很不好意思啊,感觉你跟仁宇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那就更应该告诉我吧,怎么说我也算月老呢。/

/真的不会生气吗?你不要笑我呀,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会生气,所以一直没敢对你坦白呢。/

为什么会生气?利贤不懂宝景是哪来的杞人忧天。可当他搁下手机,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看钓鱼频道的电视购物节目。

是因为好友们成功牵手了,自己却被形单影只地丢下了吗?很久以前,在目睹宋阁主对白利刚的情深意重时,他偶尔也会略带酸楚地想到自己跟明心小姐却越走越远。然而此时彼时的郁闷与此刻又是不同的。对哥哥和宋阁主,他单是羡慕并不掺杂其他情绪。可一想到徐仁宇向沈宝景求婚,他心里就翻涌着一种被背叛一般的怨懑。


无处发泄的利贤只能把这种负面情绪统统消耗在挥刀上,只有高度集中精神的体力消耗才能让他稍稍忘却仿佛万蚁噬心的恶心感。在这种状态下,他迎来了第二波职业剑道师的造访。

不同于第一次的来客,此次的挑战者显然是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有备而来,不再抱有轻敌的麻痹大意,很恭敬地报上了自家的道场和流派。

按礼客方报了家门,礼尚往来主方也该自我介绍。可19世纪末那会儿哪有考段这种东西,这就比较尴尬了。好在武道这种东西,只要一交手就知道有没有。

来访方派出了自己的选手,一位正值盛年的七段剑道师。在剑道界虽然八段才是传说级,然而囿于年龄限制八段大师们往往已过体力的黄金期。因而也有不少人认为实战情况下七段的演武更具备欣赏性。能在不惑之龄就荣列七段的剑士,跟第一次的来客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不可能注水的实力,在真正交手后就可以明显感觉到。

这次的剑士是位带髭须的中年男子,性子和年龄一样沉稳,无法轻易被seme*(注1)。发现对手不上当以后,利贤改变了策略,转而采取狂风骤雨般的强攻打法。对方许是从没见过在高段切磋时还有人采取这样冒险激进的打法,因而乱了阵脚被取下一本。

分出胜负后,双方礼毕,这次对方倒没有像第一次一样要求二度挑战,而是爽快地低头认输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陆师父习的是示现流吗?”男人的韩语说得很硬且带着浓重的外国腔。

白利贤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年教他剑术的男人是个在国内犯了事的浪人。在天佑侠这种鱼龙混杂的组织里本就是什么乱七八糟声名狼藉的人都敢收,因而很多成员背景都不干净,在组织内部互相也不问来历出身。心情不爽的时候一起喝几次酒就混熟了,莫名其妙就摊上了个便宜师父。浪人只教他怎么用东洋刀打架杀人,其他剑道该教的养心悟道之类精神流的内容一概不提,连流派都语焉不详。不过既然眼前的剑士看出门道来了,就模棱两可顺着他说吧。

“真的吗?”男人见小陆师父不否认,吃惊地瞪大了本来并不大的眼睛,“某虽然在日本本土也见过几次示现流的演武,可您的打法和别人都不太一样某都不敢确认了。”

“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动作走形了。”

“非也,”日本剑道师立刻否认了白利贤谦虚的托词,“示现流作为古流剑道,因为打法不适合现代剑道比赛,所以学习的人相对偏少。真没想到在异国他乡竟能看到这样古朴实用的示现流剑道,简直让我想起小时候才见过的昭和老剑士。现在恐怕在日本本土都找不出您这样的打法来了呢,某实在好奇小陆师父师从哪位先师哪个道场?”

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师父是大正年代背着案底的浪人吧。可连自家师父的名讳都保密也太奇怪了,利贤只好硬着头皮把当年的浪人大名——还很可能是个化名——告诉了兴奋又好奇的日本剑道师。

“家师出云喜兵卫,不过就我所知他并非道场武师。”

“那请问尊师现在……”

“老师已经往生多年。”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估计喜兵卫那家伙投胎都投了几次了。

“啊……真可惜啊。”日本剑士真心觉得惋惜。

“我也经常怀念老师。”利贤假惺惺地附和。实则打从来了现世代他一根毛儿都没想过天佑侠的狐朋狗党。

“果然世外有高人,感谢陆师父的赐教,今天某大开眼界。”发现新大陆的日本剑道师坚持加了小陆师父的LINE,誓必要将这颗沧海遗珠拉入正规剑道圈。

而得到日本本土高段剑士认可的小陆师父也因此愈发得到追捧。虽然因为流派问题流失了以考段为目标的学员,然而这个会所本来就是混混乐园。对于道上混的人来说,杀伤性强而偏实用的示现流显然更对胃口。一传十十传百,小陆师父的名号竟在黑道圈里火了起来。甚至引来了金门集团的大鱼。


金门集团的李理事是个瘦削的高个子,长相文绉绉的看着根本不像个混混,倒像是徐仁宇圈子里那种人,名校出身公司高管。来拜师的时候说话的态度来也很客气,一听就是虚心好学的好学生。但张七星已经提前跟陆东植嚼过耳根,说这家伙大有来头,是金门丁董事的左膀右臂,寻常开罪不得。白利贤不想惹麻烦,就不是很乐意跟李理事这号人物牵扯上关系,故而态度婉转地拒绝了对方的私教邀请。

谁想李理事却很执着,听小陆师父不出私教,不但不放弃离开,反而感慨果然如外界传闻,小陆师父艺高人怪、寻常不两。李理事表示愿意入乡随俗,与其他学员一起学习。这下这边也没理由再推诿,利贤只好把这位重量级的黑道大佬纳入学员名册。

另外一个叫他头痛不已的新学员是徐仁宇。自打发现武田真雄这天杀的小日本隔着对马海峡还在企图与白利贤暗渡陈仓,徐仁宇就产生了危机感。对他来说,利贤就是自己碗里的糖糕,什么时候吃只是早晚问题。现在发现即便糖糕放在自己碗里,贼忒忒的日本人依然会把勺子伸过来,他不得不一改过往的放养模式。为了有借口查岗,他报了剑道部隔壁的散打班。之所以不直接报剑道班是考虑到白利贤剑道有天赋加成,打不过还要整天给对象揍成狗太伤自尊。擒拿散打徐仁宇有基础有信心,不至于上来就给按倒。搁半年前他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天跟一群混混在垫子上滚来滚去。为了追求心上人,徐大少付出了太多。

不过最近为了向沈宝景发动猛攻,徐仁宇来查白利贤岗的次数并不算多。可只要来了,他就穿上一身刺目的白色散打道服大大咧咧戳在一堆深色剑道服学员里,明目张胆地释放存在感。别人要问起,他就大言不惭地自我介绍是小陆师父的挚友,两周下来剑道部上下对这位神出鬼没的小陆师父的挚友无人不识。

而白利贤现在是看到此人出现就有气,看不到此人出现还更生气。对徐仁宇的格外在意让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tbc.

*注1  seme- 日语的攻め,剑道的一种引诱对手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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